巴黎天空下--第26屆古董珠寶雙年展報導

【 2012/10/18-明周時尚(Ming Party．Life．Fashion)】
( 巴黎天空下--第26屆古董珠寶雙年展報導 )

走進今年9月13日開的第26屆巴黎古董藝術雙年展之大皇宮（Grand Palais）會場，目光先為玻璃圓頂懸掛著的藍白熱氣球所吸引，在法蘭西的秋光下，它顯得那樣的宜人。時尚大師Karl Lagerfeld 擔任今年展場與活動的主視覺設計，包含這顆古典造型的熱氣球以及仿如19世紀巴黎拱廊街道的展場。高級珠寶是此展中另一項耀眼的主題，參加的珠寶商們將之視為競技，比罕見更罕見的寶石，比天空還要寬闊的想像力，無不是數萬人次參觀者期待之處。

高級珠寶之New Look

「不管有沒有錢，珠寶都是帶給你快樂的朋友。」　~ Victoire de Castellane

作聽之下，這句話多少會讓人聯想起瑪麗安東尼曾說過的「沒有麵包，就吃蛋糕啊！」但如果你遇上了Victoire de Castellane （Dior高級珠寶藝術總監）理解她如何像做甜點那般把玩各色寶石的心情，真的可以想像珠寶帶給女人的快樂，是沒有無聊的政治，權貴階級、文化差異之分的。 

還記得多年前第一次走進Victoire 位於蒙田大道旁的辦公室，會以為進了迪士尼或Hollo Kitty 的世界，主基調為粉紅，色牆上是小孩子的蠟筆畫與卡通圖，桌上、側櫃、書架上也布滿大小公仔與填滿糖果、點心的玻璃罐。毫無忌憚的人工色素、銀粉、亮片，與Q版的幻想世界很明顯的是她所鍾愛的。

不過，那並不表示她的作品在裝可愛或搞幼稚，而是她為所謂的高級珠寶世界帶來了「想像力」──這個名詞在此領域中往往是冒險、禁忌的，誰會拿動輒天價的貴重珠寶做實驗呢？想像力！還是省省吧。然而，Victoire 在Dior 10多年間的成績證明了想像力之必要、說故事之必要、所有天然寶石皆是宇宙之必要，只因她無法想像自己「創作並非出於真心，而做出連我都不想戴的珠寶。」

時裝首飾重現珠寶藝術

今年在雙年展所見的Dear Dior 高級珠寶系列，精神上標舉著Victoire 同樣的態度，以時裝首飾（Couture Jewels，不使用真寶石製作的搭配飾品）重現真正的珠寶藝術，靈感便是來自1950年代Christian Dior 發表高級訂製服時，經常在後台為即將出場的模特兒搭配Couture Jewels，卻從未有人質疑過它們的高貴氣質。 

這是Victoire 第三次參與雙年展的作品，她坦言此為每年一度的主題作品，並非專為雙年展競技而做。年再度來到她的工作室，天鵝擺件、蝴蝶標本、斑馬紋地毯、大自然生靈的色彩滿布，Victoire一身相當50年代風格的打扮，她說：「我長大了！」依然，她不願意做無聊重複的事，當其他品牌作品中搭配，以及幾何線形、服貼滑順與圓潤，立體而具有分量感為此高級珠寶作品主要的形式。而寶格麗在去年拍賣會上購入伊莉莎白泰勒珠寶後，今年以這位鍾愛珠寶的明星為靈感，創作出主石為165克拉的枕形藍寶石，搭配以藍、綠、黃、紅寶等明豔色彩的珠串項鍊。

法式貴族與名媛

在雙年展中的高級珠寶形式，就有如巴黎訂製服為未來趨勢帶來的預告，而代表原汁原味的法國珠寶商們，如卡地亞、伯敻、梵克雅寶、Chaumet、Dior 等，確實在保有巴黎之所以成為歐洲珠寶中心的榮譽下，提出各具未來性的觀點與創意。 

誠如普魯斯特所言，「真正的探索之旅並不在於發現新的風景，而在於擁有新的視野。」以「都市之景」為題呈現幾何、線性、建築、重複性等符號，完成以黑與白為基調的現代風格；「繁盛之景」闡述生意盎然的大自然動物、花草的媚惑，甚至以恐龍化石雕刻而成美洲豹手鐲；「太陽之景」以溫暖豐饒的金黃色、棕色、茶色寶石，創造出充滿生猛活力的動物珠寶形態。而「北國之景」則是剔透、冰雪、藍色的調性，將水晶、藍玉髓、鑽石等寶石，打造出北極熊、帝王企鵝等不同的北國動物姿態。 

1932年香奈兒在巴黎舉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Bijoux de Diamants 頂級珠寶展，在經濟大蕭條的年代裡，這場秀掀動起鑽石市場的波瀾，香奈兒以時尚的觀點看待真珠寶的態度，將人造與天然寶石混搭成獨樹一格的風貌，也成就了香奈兒在當代珠寶界中的地位。

本屆雙年展香奈兒延請美國建築師Peter Marino 設計的全新場館內，呈現以Bijoux de Diamants 頂級珠寶為藍本的全新1932系列，藉此慶祝該系列問世80周年。象徵香奈兒世界的獅子、太陽、彗星、蝴蝶結、羽毛等元素，透過鑽石、彩鑽、剛玉、珍珠、水晶等寶石呈現新時代的面貌。 

不乏蛋白石、碧璽、黃玉與剛玉等巨大的彩色寶石打造的繽紛雞尾酒戒、利用新穎材質實驗而成活靈活現的動物花朵造型等等，多數是1999年以來，這位設計師已提出過之風格的延伸，這回她刻意選擇「抽象」的語彙，不再是具象的描繪臨摹自然或想像的世界，而是將50年代Dior訂製服裝的精神發揚光大。

50年代是什麼樣的光景？Dior先生提出展現女性線條的New Look，簡潔優美的沙漏型輪廓，搭配著大型夾式耳環、誇張的主題圖騰與重４複串連而成的頸鍊、手環、巨大的彩色寶石雞尾酒戒……只是那個時代，大戰甫畢資源缺乏，珠寶設計即少鑲嵌大型寶石，而是採用密釘鑲式手法組合各色小型切割的寶石，以貴金屬塑造抽象或具象的立體造型，Dior先生採取時裝首飾替代宜珠寶的原因，或許除了以上面臨的珠寶市土現象外，也讓「珠寶」的角色與服裝風格齊平，不是凸顯尊貴的寶石而已。 

玩轉色彩萬花筒 

在Dear Dior 高級珠寶系列中，設計師以各種稀有的天然寶石，如磷灰石（Apatite）、榍石（Sphene）和藍方石（Hauyne）……都是玩家才懂收藏賞玩的寶石，藉此完成Victoire風格中最重要的生氣蓬勃之色彩拼盤。當以俯瞰的角度欣賞時，珠寶呈現的是猶如萬花筒般的鏡像式效果。而透過工藝技術極高的階梯式鑲嵌方式，從側面欣賞時，便會發現各色寶石都被鑲嵌在不同的層次上，以高聳的爪鑲托起，這是Victoire為了讓每顆寶石都能夠展現最佳角度與光彩的方式。「當我把所有的寶石放在桌上時，就好像製作英式鬆糕（crumble）那樣，讓寶石們自由堆疊成令人驚喜的位置。」

而當翻轉每件珠寶的背面，同樣令人驚訝，因為Victoire讓每件作品各有自己獨特的鏤空圖騰，而這些圖騰的靈感則是來自於Dior先生高級訂製服裡動人的蕾絲圖案，也讓寶石得到更大的透光面積而呈現璀璨。

Victoire說過無憂無慮的童年是她是嚮往的時代，相對於此刻世界所存在的種種困境與危機，她常常想起小時候仰望著全身發光似的祖母和她身上所配戴的珠寶，總是會讓小女孩既崇拜又羨慕，偌大的寶石猶如魔幻又寫實的世界，讓人忘了現世的憂愁，她期望著自己的創作也能有這樣撫慰女人心露的力量，回到童年那個小女孩對世界懷抱著無限想像的年代。

幸運皆由自求 

「在我看來，幸運與自由密不可分。能夠享受自由樂趣，從心欲地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幸運的。所以，幸運其實是一道選擇題：自由與否只在一念之間。」~Alfredo Arias 

二度在雙年展中為梵克雅寶打造場景的阿根廷劇場藝術家Alfredo Arias 如是說，雖然你很難只用詩意來形容，這個品牌，不過自上個世紀中期

梵克雅寶便已在幸運這個符號，發揮創意，締造過不少代表作，今年的Palais de la chance™，頂級珠寶系列更像是對今日世界的祝願。 

兩年前在雙年展中，梵克雅寶根據法國科幻小說家儒勒凡爾納的作品為靈感創造出Les Voyages Extraordinaires™非凡旅程系列頂級珠寶，當時即延請Alfredo Arias 設計一個極具劇場感的展覽空間，進行了一場宛如地心航程般的探險。匆匆又兩年，藝術家此時將具體而微的凡登廣場模型搬入會場，帶有文藝復興風的「歌仙」人偶在人口處轉動著，正為人們詠嘆幸福，迎接參觀者進入這個幸運的宮殿。 

樹窗裡「熱氣球」360∘隱密式鑲嵌的球形紅寶石戒指，是為雙年展打造的最新作品，不需要璀璨的鑽石加持，這個讓每片紅寶石達到近乎完美弧度的切割、打磨與表面不見金屬的鑲嵌方式，說明了工坊的實力又再創紀錄。這雖是1933年梵克雅寶獲得專利的技術，但在2012年品牌仍然能持續創造新頁，也證明著幸運是自求努力而得來的，別推卸給命運。

神話中走出的傳奇珠

此次Palais de la chance™頂級珠寶系列共分為3大主題，沿著Alfredo的幸運劇場走進便能一路看盡「幸運之星」（Your lucky star）、「幸運自然」（Lucky charm nature）以及「幸運傳說」（Lucky legends）等故事，全系列作品皆圍繞在象徵幸運的各種符號、神話角色之上。 

近年來，梵克雅寶的級珠寶被有系統地整理成主題性的創作方向，成為說故事的能手，一方面對設計師而言，是更明確的指引；對收藏者而言，則更增添了情感面的附加價值。故事性與主題性的設計，為品牌樹立出更為強烈清晰的形象，梵克雅寶向來對大自然和人體形體的描繪有其獨到之處，1940年代陸續出現的仙子、芭蕾舞伶、青鳥、飄蟲、幸運草等，件件擬人化或臨摹自然的圖騰早已成品牌的經典，也成了這一本本珠寶故事書裡恰如其分的角色。

天然寶石構築靈性世界 

「幸運之星」（Your lucky star）提出的是以流星、大熊星座與黃道12星座等不同形象的幸運符號，梵克雅寶以總重33.73克拉的枕形切割喀什米爾藍寶石象徵北方星空中最亮的7顆明星；宛如藍絲絨般的喀什米爾藍寶石之稀有度和7顆齊等的品質，光是收集過程的漫長與困難皆屬難得的運氣。再看12星座各自以不同的主石（有的恰巧也是該是座的誕生石）如巨蟹的珍珠、雙魚的海水藍寶、金牛的祖母綠、天蠍之蛋白石等，或是透過形體的描繪搭配著相關幸運色彩的寶石，如金黃色系寶石組成的獅子（黃白鑽、紅藍寶）與白羊座圖騰（馬達加斯加石榴石）或是可變化配戴功能的雙子座長串珠鍊（青金石、黃寶等），呼應出雙子變化多端的性格。

「幸運自然」（Lucky-charm nature）是以大自然中的幸運草、銀杏、康乃馨、牡丹、鈴蘭、蝴蝶等不同主角；而「幸運傳說」（Lucky legends）則是以各地文化中的幸運傳說、神話為靈感如羅馬神話的幸運女神、希臘神話的獨角獸、中國的金魚、龍與蝙蝠、古埃及的青蛙、中東和北非的Khamsa（為代表數字5 的字）或法蒂瑪之手（保衛之手）等等具象或抽象的符號。無論是透過隱密式鑲嵌、密釘鑲營造的細膩形體、或是烘托大顆稀有寶石為主的設計，以及可拆卸式的多變化功能等，皆是讓梵克雅寶的工藝價值有所展現的最佳舞台。畢竟珠寶在人類歷史上原本就具有護身符、幸運符等意義，透過來自地球上各個角落的天然寶石而成的靈性世界，只是讓珠寶商有了更自發揮空間。

巴黎霓裳的誘惑

「雖然活在快速的時代，很多事份勿無值得慢慢地去欣賞，好比巴黎的高級訂製服，我們以此為名創作高級珠寶·無非是想縮短天與地的距離，讓想像力與來自大地的寶石合而為一。」~Jean-Bernard Forot（伯爵珠寶總監） 

來自瑞士日內瓦的伯爵儘管不是以珠寶起家，然而卻是在鐘錶工藝的根基上，發展出鮮明的珠寶錶風格，尤以1970 年代曾推出的一系列以天然寶石製作面盤，挑戰前衛而多樣的形狀、線條，為歷史立下重要的里程碑。雖然伯爵的高級珠寶歷史，不及凡登廣場上的其他品牌來得悠久，然而，它向此一方向積極前進的企圖心，在近年來的兩屆雙年展中，伯爵所推出的高級珠寶系列越來越完整，明確的主題與風格也自然提升不少識別度。

延覽時尚插畫家創作 

伯爵今年參與雙年展的作品是以巴黎高級訂製服為靈厭，推出Couture Précieuse璀璨華裳系列，同時延攬知名時尚插畫家David Dowoton 創作8 幅圖像，並成為展場展示珠寶的人檯造型，這幾座人檯穿著黑、紅、白3 個色系的訂製服，酊戴高級珠寶，彷彿花都櫥窗中一幕幕美妙的畫面。時尚戚與訂製服般的細膩手工正是Couture Précieuse 所欲表達的精神。

 伯爵珠寶總監Jean-Bernard Forot 不諱言表示，儘管品牌創作珠寶的歷史很新，無法從文獻檔案中尋找靈威，而必須靠想像力的投射。誠如由高級訂製服所延伸的想像是女性的、誘惑的、精緻的。因此以蕾絲、馬甲、刺繡、流蘇、蝴蝶結等，呼應著訂製禮服細節的靈鳳，甚至也運用男性軍裝上的Brandebourg風格金質鈕扣、絲線結飾等圖案，轉化成發光的珠寶衣裳般，展露在頸間、耳際甚或背部的誘惑魅力。

來自編織服裝的靈感

Jean-Bernard在伯爵珠寶工坊中，舉出鑽石刺繡與金線編織等過去曾大量使用在高級珠寶錶上的技法，其實1970年代的伯爵珠寶鐲錶便是從編織服裝上獲得的啟發。錶帶的製作經驗突顯出伯爵對於金屬鎖鍊的專長，以手工凹折金屬、編織成網，使得無論珠寶或鐘錶的鍊帶在平放時顯得滑順流暢，而呈立體環狀時又不會露出過多不必要被看見的結構。這是需要20 年以上經驗的工匠才能完成的技術。 

然而伯爵的高級珠寶雖鏤空剔透、華麗，但線條多半是柔中帶剛，似乎也代表著芋種現代風格。對比色彩是這次高級珠寶的另一項特點，採用鑽石、粉紅剛玉、紅碧璽、紅與黑色的尖晶石等寶石為主，除了黑與白、紅與黑的對比搭配外，即使在粉色系的花型頸鍊（以粉紅剛玉、粉紅蛋白石雕製鑲嵌而成）上，也會搭配著黑色尖晶石珠與藍玉髓珠等串成的流蘇，那則是難得受到裝飾藝術感召下，那首帶著20年代氣味的爵士Charleston舞曲。

沒有女人沒有珠寶

「雙年展是珠寶商與設計師們互別苗頭、展現實力的機會，久違雙年展數十年的Chaumet，為此所推出的作品更須不同。」

首席珠寶大師Paseal Bourdariat 信心滿滿地說，開展第一天早上已經售出數件高級珠寶，買家包括中國與台灣，很明顯地，再現雙年展的Chaumet 早已瞄準亞洲市場精心迎戰。 

Chaumet 的展場很明確地以環狀拱門的設計排列出12個櫥窗，令人想起位於凡登廣場12號的總店風景，這些從17世紀既已存在的建築風格，直至18世紀拿破崙的光榮戰役後，在此廣場中心豎立青銅雕像，四周開始陸續開設頂級珠寶店與飯店，尤以最早創立於1780年、曾為拿破崙與約瑟芬等無數王室貴族打造冠冕、珠寶的Chaumet。

來自異國的文化倩影

Pascal為這次雙年展所推出的12套【12Vendôme】系列高級珠寶，被一一陳列在每個櫥窗中，「它們是為了12名美麗的新娘所打造的呀！」設計師說。以總店的門牌12號為題，12套珠寶是設計師環遊世界留下的吉光片羽，好奇心與成熟的美感成為旅人相機的快門，印在腦海裡的記憶影像不是寫實的異國圖騰，而是女性眾生的倩影：和服後頸項的線條、街頭巷弄間輕盈的步伐、黑眼珠女人俏麗的短髮……他記錄下的是異國的文化精髓與風格，演繹在作品中的，卻又是加入了他的品味。儘管在他的露感中少不了日本花道的精煉、中國京劇服飾的線條等等，只是由他與Chaumet身上的歐洲傳統轉化為新的觀點。

「我們都知道亞洲今日對於珠寶市場的重要性，可是要討好亞洲女性的方法，是要做得比亞洲工藝還要精緻、更有卓見的美感，透過歐洲文化的品味喚起不同的審美經驗。」Pascal認為亞洲人對於珠寶的品味偏好於精緻的工法與帶有喜悅感的色彩。但是他捨棄了大家對亞洲珠寶既定印象中的雕刻寶石、色彩與材質，轉而提出自己獨到的詮釋。 

好比紫羅蘭翡翠、黑與白色的蛋白石、粉紅色珍珠、高貴的祖母綠、藍寶、紅寶與鑽石等，寶石色彩的搭配並不直指任何地域文化，反而是一種帶有現代精神的混搭美感。這些珠寶讓人想起現代主義初啟的1929年代，當裝飾藝術風格席捲西方時，充滿異國色彩與材質的運用如埃及、波斯、中國、印度、日本等深深影響著當時的歐洲珠寶風貌，而彼時也是工藝與工業彼此交融切磋的年代，現代主義風格意味著的簡潔線條和規律的幾何圖案，隱隱為人類社會將以更具效率的速度前進，埋下了清楚精確的伏筆。

東西新貴的現代混搭

而在21世紀的【12Vendôme】系列高級珠寶又提點出什麼樣的未來？設計師運用不對稱的排列、大量的長形項鍊與流蘇的變化，延續自歐洲宮廷珠寶中常見的冠冕、頭飾、髮梳、如帷幔似的胸飾與肩章等可變化配戴的露活形式。當然也少不了美好年代風格下精美的羽飾與珍珠，裝飾藝術風格中的東方印象，也有著1920年代隨爵士樂搖擺享樂的精神。

珠寶藝術的軸線被拉得更長更遠，它不再單一成為西方珠寶史的關鍵篇幅，隨著國際金融關係的緊密連動，和時空距離的縮短，這是一場東西新貴的現代舞會，風格變幻萬千。

也許唯一不變的是如Pascal所說的：「沒有女人就沒有珠寶。」大家最好認清這個結論，買方賣方通通都得記住討好女人、讓她們美麗就對了。

光與夢的藝術

「Notre raison d’être est de créer I’Émotion.」（創造情感是我們存在的原因。）~Frédéric Boucheron 

當伯敻品牌創始人Frédéric Boucheron 選在凡登廣場26號，設立第一家現代珠寶名店時，令他醉心的正是巴黎這座光之城市的建築與光影，從黎明到黃昏，陽光總是灑滿凡登廣場26號，對創造珠寶的人來說，再沒有任何地點比這裡更能實現夢想了。 

在位居建築頂樓或閣樓的工作坊中，良好的自然光線可以終日陪伴珠寶工匠們工作，但凡透過肉眼、隻手打造的藝術與工藝，怕是必須在如此光線下進行方能達到最理想的效果，無論珠寶、鐘錶、雕刻、繪畫皆然。在法文中，光之手（Mains de Lumière）意旨珠寶大師（master jewelers），能夠讓寶石的光彩透過卓越的工藝永恆發光者，正是這一雙雙「光之手」。

彩蝶與鮮花共舞

這樣詩意的形容其實建構在人類所認定的藝術價值，是透過雙手實現智慧的完美過程，珠寶創作無疑是最能詮釋這項訊息的。伯敻在本屆雙年展中所推出的【L’Artisan du Rêve工匠之夢】頂級珠寶系列，呼應著100多年來伯敻珠寶創作之精神，在剔透明亮的展場中，這一系列頂級珠寶與古董作品相互輝映，實至名歸地展現出巴黎古董珠寶雙年展的意義。

1889年由伯敻所創造的開放式項鍊（或暱稱為「問號項鍊」）是一款利用獨特強度的彈性結構，以達到完全符合人體工學線條所製造、無扣環式的項鍊形式。Bouquet D’Ailes 薄翼花束項鍊，即是這次伯敻的主視覺代表，意義深遠。它不但沿襲著問號項鍊的形式，如同花環般的項鍊上布滿了蝴蝶、孔雀、蜻蜓等代表著伯敻新藝術時代締造的經典圖騰，每一個鑲嵌著祖母綠、鑽石、碧璽、摩根石等寶石的圖騰，都必須獨立手工打造，無法鑄模複製，並且以顫動技法（trembleur）銜接而成，將隨著配戴者的活動而在頸間輕盈地顫動著，就有如剔透粉嫩的蝴蝶、蜻蜓羽翼自然的靈動。【Plume de Paon 孔雀羽毛系列】也是問題項鍊的延伸設計。 

可變化式的多項能珠寶亦是伯敻的強項，在Perle au Trésor 東方明珠套組珠寶中，在顆端坐在水晶台上的巨型「明珠」珠寶盒是由蛋白石、鑽石、珠母貝製成，內部珍藏著長及腰際的珍珠項鍊、可以結合剖開後呈半球形的明珠變成Y字型項鍊、髮帶、腰鍊、肩章，明珠的中央環形結構便成為寬版手鐲。

剔透的美感

伯敻是少數在19世紀頂級珠寶中使用水晶的珠寶商，為了延續這份「剔透的美感」，【Nature de Cristal 水晶蒼穹系列】便是以鑲嵌鑽石的半球形水晶為主體，底部再以鏤空鑲鑽結構烘托而成，整件珠寶可以搭配鑽石流蘇鍊帶作為項鍊、手環等多功能的配戴。同樣在剔透的白色鑽石主題下，【Lierre de Paris 巴黎長春藤系列】則是將未經打磨的鑽石原礦石切割成有如巴黎石板路的方塊狀，以網狀結構鑲嵌成項鍊，上頭再纏繞著宓釘鑲嵌而成的鑽石長春藤葉，象徵著巴黎追求民主的歷史與再生的希望。 

而帶有濃厚東方色彩的【Mosaïque Delilah 馬賽克流蘇系列】，是呼應著裝飾藝術時期所受到的東方影響，以直線與方形組成有如馬賽克般的流蘇寶石項鍊詮釋新時代的異國氣息。而【Serpent Opalescent 蛇型幻彩系列】則是從蛇形抽象後的6角形元素，搭配以白色系寶石如鑽石、蛋白石與水晶，而顯得更具現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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